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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月竟羞答答地笑了笑,“你我这般亲密,别人瞧见该误会了。”
“柳惜月你脑子被驴给踢了?”
叶棠音没好气儿地瞪着她,脸上竟是一副要怒不能怒的憋屈神情,“不想共骑,就给我滚下去。”
“好你个死丫头,居然这么对我!”
柳惜月当真蹦下马背,跑到秋婼离身边,不依不饶地叫嚷道:“婼离姐姐你看这个天杀的,当着你的面她都敢欺负我,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秋婼离笑盈盈道:“二小姐莫要恼,马背颠簸,倒不如与妾身坐车回去舒坦。
二小姐是要回府里,还是想去妾身那里讨杯酒喝?”
“还是婼离姐姐心疼我,不像某人,见色忘义。”
柳惜月乐呵呵地挽起秋婼离的手臂,又对叶棠音吐舌头扮起鬼脸,“婼离姐姐我们上车,就让这孤家寡人自己赏春月去吧!”
叶棠音无所谓地笑了笑,拽紧缰绳,“赶紧走,我乐得清净。”
岂料,钟朔忽然拦住她,挑眉轻笑,“去哪里,我送你。”
秋婼离毕竟是风尘中人,考虑到女儿家的清誉,他确实不想让叶棠音与这样的人走得太近。
“不必了,我住的地方,钟少怕是不敢进。”
叶棠音加紧马腹,作势便要离开。
“何处竟是我不敢去的?”
钟朔一把薅住辔头,那股子蛮横劲儿好似地痞流氓,倒与他这张正人君子的脸格格不入。
叶棠音微眯眼眸,挑衅般地睨着他,一字一顿道:“相思小筑。”
钟朔闻言竟猛地睁圆了眼睛,惊愕不已地瞪着她,像是生吞了鱼骨刺,话堵在喉咙里,却死活说不出口。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你脑子被驴踢了?”
洪文茂小飞眉一跳,心道今儿这驴的脾气可真够臭的!
叶棠音非但没气恼,反倒得意地笑了,“这么点胆子,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装横。
我在江湖上耍流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位师父怀里哭鼻子呢。”
“眠香诉情逐风月,倚楼勿忘长相思。”
长安风月楼与洛阳相思小筑,乃江湖上久负盛名的秦楼楚馆,只不过风月楼里养着精奇女子,而相思小筑却以清隽小倌名闻天下。
“怎么着啊,没话说了?”
叶棠音吊儿郎当地瞪着钟朔,笑容里更透着几分张狂,“没话说,我可就走了。”
“且慢。”
钟朔竟又叫住了叶棠音,“你可有问过证人,昨夜凶徒行凶之时,用的是哪只手?”
这一次,居然换成叶棠音浑身一震。
她那明丽的面容竟平添了几分愠怒,沉着眼眸盯着钟朔,目光犹如弯刀一般寒凛。
逆着月光,钟朔倒看不清她的神色。
“此番红海棠重现人间,不出三日便会江湖尽知。
这到底是左锋臻昀重出江湖,还是有人假借他的名义,栽赃嫁祸故弄玄虚?如果是前者……”
“是右手。”
叶棠音却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一双眼眸敛尽湛亮之色,竟如寒潭般冰冷幽沉,缩进衣袖的手更是死命扒住车辙,直捏得横木微凹变形。
夜风吹散了鬓间细碎的发,良久后,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答道:“那凶徒,只用右手。”
言罢,叶棠音却松开缰绳,径自跃下了马背,一声不吭地钻进了马车里。
柳惜月微微挑眉,心道这大姐脑子又抽疯了,自己还是识相点别去招惹,别再触了人家的霉头,遂乖乖地上了马。
岂料,临行之前,她竟又贼眉鼠眼地瞪了瞪钟朔,没头没尾地道了一句,“兄台,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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