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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苇注意到,彭程从进到房间开始就一直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也许是不敢看这魂牵梦绕的场景吧,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得像从未离开过。
彭程在白色的衬衫外加了一件同色的毛衣外套,在窗口的阳光下显得清爽而温暖。
衣苇想去拥抱那温暖,想深深地去嗅着那阳光的味道,把自己的整个脸埋在他的胸前,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投入他的怀抱。
他会拒绝自己吗?拒绝的原因只是因为在众目睽睽下吗?
彭总见衣苇若有所思的样子,很识趣地招呼着大家:“都有谁是第一次来这边的公司,走,我带你们四处转转。
霁雨,走啊,不愿跟我去呀?”
李霁雨没正面回答,走到彭程面前,手挽着彭程的胳膊,然后问道:“你去吗?”
彭程没回答,彭总不耐烦地说道:“他来过的,就别去了。
哎呀,都老夫老妻的了,怎么搞得寸步不离的。”
李霁雨转过身对彭总说:“怎么,这样不好吗?感情好怎么反倒被指责了呀?我不去了,我有点事想找衣苇谈谈。”
彭程警觉地转身,目光看向衣苇。
衣苇正用一只手在揉着自己落枕的脖子,眼睛透过众人,飘向很远的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听见彭程在问自己:“脖子怎么了?”
这才回过神儿来:“啊?啊,没事儿,昨晚不知怎么搞得有点酸酸的。”
李霁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去参观吧,我累了,想跟衣苇聊聊天。
小程,你也去吧,带Seeger出去转转吧。”
彭程说:“改天再转吧,我也有些累了。”
东东跑过来拉起Seeger的小手,说道:“走吧,我带着他出去玩,你们都好好休息吧。”
李霁雨用眼角扫了一眼东东,用鼻子哼了一声。
衣苇笑笑,她并不希望彭程在自己也许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夹在两个没有理智的女人中间。
于是平静地面对彭程说道:“都去吧,我和你的太太随便聊聊天,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又不是男人,怎么会‘劫持’她呀?”
彭程苦笑了一下,随着众人出去了。
不出衣苇预料,李霁雨在门被关上的同时便开始发难了:
“彭程挺关心你的呀。
不过,别误会,他这个人就是心软,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扮成病怏怏的样子,可不要把同情当爱情喽。”
“这是从何说起呀,你是在回味当初自己是怎么利用了彭程的同情心,是如何把同情转化成爱情的,是吗?”
“你!
上次回来,他整个人都变了,他的变化是有外因的,而这个外因就是你!”
“别下这种结论,会让自己受伤的。
如果有人受了我的影响越变越好,越变越通情达理、越知道爱护自己,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
“行了,纯粹的狡辩。
别以为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想找个靠山是吧?大老板太老,彭程这个二老板正合适。
你想得太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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