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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立志不肯再做咸鱼那天起,余葵就没怎么再经历过放纵荒唐的假期了。
连续几周,一到周末,她便不理邮件、不接稿、不工作,躺平了窝在家里享受快乐,打游戏、吃吃喝喝,卿卿我我。
坦白说,余葵并不是失去了进取心,只是工作环境变化之后,她忽然有点儿疲惫了。
新任主美是个职场高手。
向上截断跟领导的汇报权,向下时不时约员工谈心,提拔了几位她之前不太重用的老员工,给与余葵往来较多的下属重新分配岗位工作内容,大刀阔斧将她的团队肢解重组。
余葵很清楚,他在刻意弱化她的领导位置,降低她话语权。
仔细想想,从他来到美术组后,余葵很少能畅通无阻地推行自己的想法,总要在她主导的内容里,加一些碍眼的元素和内容来做平衡,两者风格碰撞,最后呈现的效果,也许老板满意,但在余葵眼中,只能算差强人意。
曾总显然忘记了当初让她主导技术的承诺,上司态度不明,总监便成了端水大师,每次到了开会扯皮敲定方案时候,结局都是她和各退一步。
每每从楼上归来,余葵都感觉身心俱疲,像打了场大仗。
其实从前也累,但那种累有奔头,她知道自己还能把内容做得更尽善尽美,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现在的累,却像根鱼刺卡在喉咙里,逃避争斗一次,话语权就被削弱一分,她的精力全被细枝末节的琐碎事情压榨,都没空好好画画。
周五晚间。
两人洗完澡,又闹了一阵。
沙发上,余葵精疲力尽躺下来,枕着时景的腿,找了本漫画,挡着刺眼的光源盖脸休息。
躺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把书拿下来,“时景,你说,是不是我心态有问题?”
“怎么说?”
她眼神迷茫。
“从学校里出来以后,一切都太顺利了,遇到了很好的老师、很好的上司,以至于我以为世界就是这么理想,还在用学生的方式思考问题,稍微的争斗摩擦就觉得累,可换家企业,也许还有别的等着我,假如避免不了同样的困境,我是不是该调整自己?”
时景想了想,“如果是别人,我会建议他们迎难而上。”
“换成我就不一样了吗?”
余葵好奇。
“他们工作就只是工作,你工作却是在完成梦想,如果这个过程让你觉得束手束脚不开心,创作驱动萎靡,干嘛还要往不擅长的方向勉强自己,调整规划,把你热爱且擅长的事做到极致就好。”
“喜欢你的人,只是希望你开心而已。”
余葵表面平静,内心却大定。
果然,无论人生什么阶段,时景都能成为她路上的导师和灯塔。
对北漂而言,北京这座喧嚣冷漠的大都市,总叫人难以避免生出迷茫焦虑,但此时此刻,躺在男朋友腿上,那些感觉都离余葵远去了,她有种无论做出什么决定,从什么样的崖壁上掉下来,都有人能接住的笃定感。
他在灯下看文献。
她在人肉枕垫上翻过身,侧头专心欣赏他的眉眼,哪怕从
这么死亡的角度,男人的脸线条也仍然锋利流畅,光洁俊美。
她没忍住伸手,越过文献,指腹顺着他的下颌描摹,滑到喉结,再动,被时景抬手攥住,他挫败地叹口气,顺手把文献搁到一边台灯柜上。
“书翻开一整晚,五页都没看完。”
“怪我!”
余葵也觉得这样不好,缩回指尖,撑着他膝盖爬起来,“我现在就走,你看书吧,我去打游戏——”
话音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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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时景束住,稍一用力,便把她扯回来跨坐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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