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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丁原一觉醒来感觉又好许多,已能下地行走。
这也多亏他身怀六十年的精纯功力,更有无忧丹和九转金丹护体。
如果换作旁人,恐怕在病榻上至少要多待半个月。
早饭用过,淡言真人祭起仙剑带着丁原到了翠霞观,自有弟子入书斋禀告淡一真人。
借着等候传见的空当,老道士叮嘱丁原道:“进去后,不要申辩。”
丁原不服气的冷笑道:“为什么?”
淡言真人微微抬头注视着自己最后收下的弟子,不知不觉里他已长的比自己高出快一头了。
他伸手按在丁原坚实的臂膀上,低声道:“千金不如一默。”
丁原一怔,心里正思忖着老道士的话,那名先前入内禀报的弟子已经出来,恭敬朝淡言真人一礼后道:“淡言师叔,丁师弟,师尊有请两位入内。”
两人走进书斋,却看到姬别天也在座。
丁原对他自是殊无好感,他先随着师傅向淡一真人施礼问候,然后便站在了老道士身后,对姬别天来了个视而不见。
姬别天坐在了淡言真人下手,见丁原对自己居然如此无礼,鼻子里闷哼一声却没说话。
这些淡一真人自然是看在眼里,他微笑道:“丁师侄,你的伤势可见好些了?”
丁原见淡一真人开口并非在向自己兴师问罪,而是关切自己的伤势,心中不禁一怔,回答道:“弟子已无大碍,倒教有些人失望了。”
姬别天闻言再忍不住,喝道:“丁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原见姬别天跳了起来,他反是更加慢条斯理,微笑道:“姬师叔,我年幼无知,口没遮拦。
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您别见怪。”
淡一真人见两人见面又要争执,拂尘一摆道:“丁师侄,贫道今日将你找来是有一事问询。
你只需如实回禀便可无碍,不必作那口舌之争。”
丁原心中冷笑道:“果然是为了我打伤巫挺的事情,哼,他们为什么不先问问为何那家伙要出手暗害阿牛?”
想到这里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口,冷冷道:“请掌门师伯垂询!”
“丁师侄,贫道与几位长老都曾查看过巫师侄的伤势。
他全身发紫,高热不退,虽已服食过解毒灵丹却仍不见好转。
贫道从他的征象判断,当是中了玄金飞蜈之毒。
但那魔物只产于大荒之中,师侄你又是如何获取?”
丁原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己如何撞上了赤髯天尊,如何收服的玄金飞蜈一一道来。
其中当然也要讲述到姬雪雁沉入潭中的事情,却被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姬别天从丁原的话里找不到半点破绽,而对方又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孙女才险遭不测,更又曾以体内溶有九转金丹药力的血液慨然救助姬雪雁。
按道理他对丁原应满怀感激才是,然而心里却不晓得为何对这个桀骜不逊的后生晚辈始终看不顺眼。
这次巫挺为丁原所伤,说起来错先在巫挺。
姬别天对此不是不知,甚至在巫挺尤陷昏迷之时便已宣布要将他面壁五年以示惩戒。
但眼见自己心爱的弟子如今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对丁原不免亦生怨愤。
待丁原说完,姬别天问道:“丁原,你可晓得那玄金飞蜈奇毒无比,为我正道各派不齿。
你收了它也就罢了,却何以用它再伤人?”
他本来还想再说一句:“这等行径与魔道妖人有何分别?”
但话到嘴边想起丁原终究曾经救过自己孙女的性命,便又咽了回去。
丁原道:“我用玄金飞蜈,巫挺用御剑之术,一样是伤人,又有什么区别了?”
姬别天听他竟然把本门的御剑之术与玄金飞蜈这等魔物相提并论,不禁怒道:“你还要狡辩!
巫挺以飞剑出手伤人自是不对,但本门的翠岚御魔诀为堂堂王道仙法,岂是邪魔外道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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