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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n相同，意为最高概念。

但&ldo;道&rdo;又不是不可捉摸，无可言状的恍惚。

严复认为&ldo;有象之物，方圆是也;有物（质）之物，金石是也;有精（生命）之物，草木虫人是也。

以夷、希、微之德（本质）而涵三有。

其真，故曰观;有信，观可观徼;为一切之因，而有果可验。

物之真信，孰逾此者&rdo;[25]这里所说的道，决不是神秘莫测的精神实质，恰恰相反，而是具有无征不信千真万确的物质属性的物质实体。

可以说，严复对于老子哲学体系核心的&ldo;道&rdo;，给予的是唯物主义的解释。

&ldo;道&rdo;的首要含义是指具有普遍意义的东西。

老子说：&ldo;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rdo;[26]道与天、地、人并列，并不凌驾于这三者之上。

&ldo;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rdo;[27]人要受天地环境的制约，而天地遵循的道（规律）就是自然。

这里，&ldo;道&rdo;的涵义比较清楚，即指具有物质属性的自然规律。

严复加在这段文字上的评语是&ldo;道即自然，特字未字异耳。

&rdo;完全同意老子的&ldo;道&rdo;的本义所具有的物质属性。

如何看待世界上的善、恶?老子曰：&ldo;善之与恶，相去何若?&rdo;[28]其意为，善与恶有所差异，但到底相差多少呢?&ldo;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

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

&rdo;[29]意思是指，&ldo;道&rdo;养育万物，但不主宰它们，因为它本来就没有什么要求欲望，这可以叫做小;万物归顺于&ldo;道&rdo;，而&ldo;道&rdo;也不主宰它们，这样，可以称做大。

严复例举数学的微积分类来加以说明，&ldo;道固无善不善可论。

微分术言，数起于无限小，直作无观，亦无不可。

乃积之可以成诸有法之形数。

求其胎萌，又即在无穷小之内，此道之尽绝言蹊也&rdo;。

[30]所谓&ldo;大小之名，起于比较，起于观者。

道即本体，无大小也&rdo;。

[31]老子说：&ldo;上善若水&rdo;，严复认为这就是&ldo;以水喻道&rdo;，[32]假如&ldo;以日喻道，有其上下，特不缴不昧耳&rdo;。

他还进一步论述：&ldo;道与宇宙，无穷者也，何由见之。

&rso;&rdo;大意说，宇宙万物无穷无尽，是观察不完研究不尽的。

所有这些，都在于说明作为规律性的&ldo;道&rdo;的普遍性和物质性。

在认识论上，严复也是唯物主义者，首先他承认主客体的区别。

他说：&ldo;道者同道，德者同德，失者同失，皆主客观之以同物相感者。

&rdo;[33]作为人的主观认识能力的主体和作为客观事物本身的客体，两者都是与物接触而有所感验。

&ldo;信不足者主观之事，有不信者客观。

&rdo;[34]认识不只是人的主观能力，而能不能真正得到真实情况则是客观的本身。

老子提出&ldo;不出户，知天下&rdo;以及&ldo;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rdo;，[35]片面夸大理性认识的作用，轻视感性认识的重要性，抹煞实践经验在认识过程中的作用，对这种观点，严复认为&ldo;夫道无不在，苟得其术，虽近取诸身，岂有穷哉!而行彻五洲，学穷千古，亦将但见其会通而统于一而已矣，是以不行可知也，不见可名也，不为可成也，此得道之受用也。

&rdo;[36]强调理性认识融合贯通的作用，但由此又认为&ldo;不行可知&rdo;，依然是附会了原著的唯心观点。

总的来说，严复的唯物论并不彻底。

他的本体论对老子的道有时作唯心的理解，如他认为老子的道与周易的太极、佛学的自在、西方哲学的第一因都是一样的。

在认识论上，他对精神实体的&ldo;道&rdo;视为不可思议的，有时陷入一种不可知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