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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增补三人（第2页）

>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意。

>今有司以‘维稳’为名，禁言、监口、设铃而不响，使民畏问、惧答、习于麻木。

>此非治世，实为豢养。

>若待民如牲畜，则终有一日，牲畜亦将奋蹄踏栏！”

声落，满殿悚然。

几位年轻官员眼含热泪，老臣们则面色铁青。

皇帝起身离座，亲自接过那份残稿，凝视良久，竟当众跪坐于地，行弟子受教之礼。

“老师所言，字字剜心。”

他说，“朕愿以今日为始，设立‘直言免罪诏’：凡向国家铃网提出质询者，无论措辞激烈与否，皆不得追究其责；官员若打击报复，以叛国论处。”

此令一出，举国震动。

三日内，全国共感铃阵接收问题逾百万条，涵盖税赋不公、司法积弊、边疆屯田强征、女子不得科考等陈年痼疾。

更有人大胆追问：“为何当今宰相之子未经考核即授要职？是否又是一场新的特权轮回？”

面对此类尖锐诘问，朝廷未作压制，反而公开回应：宰相主动请辞，其子调往西北戍边，接受三年基层历练后再行评定。

此举赢得一片掌声，但也引来暗流涌动。

某夜，陈砚之独坐书房，忽觉胸口剧痛，旧伤复发。

随从小厮慌忙扶他躺下，欲召太医，却被他制止。

“不必。”

他喘息着说，“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趁还能想，还得写点东西。”

他强撑起身，在灯下铺开一张素绢，写下《问责十诫》，专论权力与回应之间的伦理边界：

>一、答不可敷衍，敷衍即欺；

>二、答不可拖延，拖延即拒；

>三、答须具名，匿名即逃；

>四、错须认，讳错即伪；

>五、难须示，掩难即诈；

>六、权须让，垄断解释即专横；

>七、疑须容，不容质疑即复辟；

>八、怒须忍，镇压异议即倒退；

>九、变须诚，借改革之名行控制之实即背叛；

>十、终须问自己：若我是提问者，能否接受这个答案？

写毕，他将绢书封入木匣，交予阿菱派来的信使，并叮嘱：“待我死后，择一日万人齐聚之时，悬于长安钟楼，由孩童诵读。”

几日后，北疆传来新讯：心灵修复团已抵达阴山前线。

领队正是曾被割舌的那位女医，如今她用手语与共感铃芯结合，能将情绪波动转化为文字输出。

她在战地日记中写道：

>“昨夜，我们靠近黑铁铃塔。

敌营中有士兵举火观望，手指颤抖。

我们未带兵器，只携一台共鸣阵，播放了一段录音??三百个孩子的笑声，采自各地学堂课间十分钟。

>火光晃了许久，终于，一人放下长矛，蹲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