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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你的英文老师对你所造成的难题，只是一个小小的训练吧，譬如说，在你决定上课睡觉、不写作业之前，你是否思考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ldo;对手&rdo;?是否思考过，用什么语言才能够和他沟通?又或者，什么形式的&ldo;反叛&rdo;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收获或者灾难?你是&ldo;谋定而后动&rdo;还是&ldo;暴虎冯河&rdo;?你想要达到什么?你的逻辑是什么?

两星期前，我买了两颗一般大小的水仙球根，一颗放在玻璃窗边，一颗放在餐桌上，都用清水供着。

窗边那颗还像一盆青葱，桌上的那颗，由于屋内稍暖，却已经开出了香气迷迷的花朵。

每一次痛苦都很真实

你愿意和我谈感情的事，我觉得&ldo;受宠若惊&rdo;。

是的，我等了19年，等你告诉我：，我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上一次你和我谈&ldo;爱情&rdo;，是你13岁那一年：

1998920，午夜手记

安德烈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舞会，刚刚接他回家。

在暗暗的车里，觉得他仿佛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慢慢儿地，得知今晚班上的几个女孩子也在。

&ldo;那‐‐音乐很吵了?&rdo;

&ldo;不吵，&rdo;他说，&ldo;是那种静静的音乐。

&rdo;

&ldo;喔……&rdo;我思索，&ldo;那么是跳慢舞了?&rdo;

&ldo;对。

&rdo;

又开了一段夜路。

这段路上，两旁全是麦田，麦田边满满是野生的罂粟花，在苹果树下，开得火红。

我开得很慢，秋夜的空气里，流荡着酸酸的苹果香。

半晌不说话的人突然说：&ldo;马力爱上我们班一个女生，今天晚上他跟她说了。

&rdo;

&ldo;怎么说的?&rdo;

&ldo;灯光暗下来的时候，他和她跳舞的时候说的。

&rdo;他转过身来对着我，认真地说：&ldo;妈妈，你难道不知道吗?爱的时候，不说也看得出来。

&rdo;

&ldo;喔……&rdo;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但是故作镇定。

到家门口，我熄了车灯。

在黑暗中，我们都坐着，不动。

然后我说，&ldo;安，你也爱上了什么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