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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不乏叹息声,白秋令看着对岸的少女失望地颔首,抬手在脸上轻轻揩了一下,隔得远了他看不清她眼角是否挂了泪,只见少女在侍女的陪同下转身离开了岸边。
上了台阶还不舍地回头望了他好几眼。
他原地站着,唐昀突然闪身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与那少女无意间的目光相接,抬手将他手中的梭子拿了过去。
“白少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往这河边一站,便有姑娘芳心暗许,啧,唐某好生羡慕。”
唐昀笑意盈盈,这话是很中听,只不过白秋令领不了他这份夸赞,只觉得他说的这话带了刺刮得耳朵都不舒服,听上去半分真心也无。
他于是低头轻笑,道:“这梭子该是那位姑娘扔给唐阁主的,不过是失了准头扔到在下手里罢了。”
“哦?既是这样——”
唐昀将梭子拿在手里翻了翻,回头往少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弯了弯反手便将那梭子扔进了河中,而后他还未等白秋令开口,便摇着扇子在他身边踱了几步,道:“那我就按照我的法子处置了。”
白秋令一抬头,真好看到那桃红的身影停在原地望向他,随后一跺脚跑开了。
“你这样又是何意!”
白秋令的本意只是责怪唐昀太不懂照顾人的情绪,要扔便扔怎么还能当着人家的面扔。
断了线那是委婉的拒绝,直接将梭子扔了,那不是等同于将别人的心意糟蹋了?
唐昀却甚觉委屈,撇嘴道:“白少侠要是舍不得,我去捡起来便是——不过,我方才可是听你说的对人家没有心思才帮你扔了它,这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他那语气和神情简直太熟悉不过,白秋令一甩袖子,心下真的有了几分怒意,拿着清羽头也不回地往客栈走。
唐昀也不是头一回见白秋令在面前扭身便走,他也习惯了似的,摇着扇子快走两步跟上去,不经意低头看到他衣摆上一片水渍。
“白少侠,何必动怒呢,你初入江湖很多事情不明白,这该果断的时候一定不能心慈手软,你——”
他话音未落,面前的白秋令突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站着。
“唐阁主,于你,我已是忍了又忍。”
他道。
即便是白秋令脸色这么难看,唐昀还是面上带笑,像是全然不把他满腔怒火当回事,却悠闲道:“忍?白少侠有委屈便说,是在下哪里做得不好,你提,我改啊!”
“”
白秋令头一回有了这唐昀莫不是个傻子的体会。
他当机立断不要再与这人啰嗦,刚刚准备好的要与他理论的那些词也不打算说了,如若唐昀不识好歹还要缠着他,今晚就算是拆了永洛镇,他也要彻彻底底和这人划清界限。
然而唐昀见好就收,停在原地“目送”
白秋令回了客栈,便转身踏着月色轻功飞走。
他这一路跟着白秋令,不仅摸清了白秋令是个什么脾气,也搞清楚了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在此之前,他本不信白秋令真的只是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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