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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霜心口还滴着血,她顾不上剑身还寒气逼人,将剑入鞘抱在怀中往边上闪躲,但她身体实在是太虚了,支撑不住整个人直直从凳子上跌下去倒在了地上。
白秋令一抬腿靠近,她便扬手拦下,那手掌方才捂着心口,现下阻了白秋令的脚步,鲜血淋漓倒像是伤在了掌心。
她强提着一口气咬牙缓缓道:“别过来”
旁人虽不知,段青霜却很明白。
眼下任何人靠近她和青霜剑都是万万不可,她不能保证来人绝对安全,也无法阻止青霜剑再次发狂——即便刚才青霜剑那样快的“镇定”
下来对她来说已是奇迹,然而这一切的变故于她而言都太陌生,她无法相信任何人,对于白秋令的突然示好她下意识地防备着。
“我并无恶意,你相信我。”
“不不是我不信你——”
段青霜面上毫无血色,每说一句话就要呕些血从齿间流出来,“是它、咳咳!
它不信你”
“你是说青霜剑?”
白秋令眉心紧蹙,心中反而踏实了一些,他跨步到一人一剑旁蹲下,不顾段青霜的阻拦抬手便压在了冰凉的剑柄上。
段青霜随即一声惊呼呕出更多血,面前的衣料一片殷红,地上也聚集了一大摊乌黑的鲜血。
青霜剑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彻底失去控制,反而一点一点恢复得比刚才更快,片刻的功夫已然恢复如初。
段青霜许久未见平和稳定的青霜剑了,自从她几年前回乡,开始以心头血喂剑,到现在已是三年,她自小刻苦练功攒下的底子被青霜剑侵蚀消耗得所剩无几,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
白秋令最终把失了挣扎之力的段青霜扶回床边坐下,重新倒了药递给她。
青霜剑平静下来,段青霜也随之渐渐放松,她心口伤口不深,每次她都谨慎的拿捏着,现在的日子痛一遍两遍,于她而言都好过几年前重新回到永洛的时候。
“谢谢。”
她捧着温热的盖碗,半靠在床框上轻声与白秋令说话,将白秋令反复打量几遍后她都目光又落在他的佩剑上,“你不是本地人吧。”
她说。
白秋令将清羽换了一边拿,应道:“不是,前日刚来这里。”
“所为何事?”
白秋令不答话,只看了看静静躺在床上的青霜剑,摇了摇头。
段青霜立刻便懂了。
她仰头将盖碗里的药喝了大半,随手又把盖碗放在床边的木椅上,如青霜剑一样恢复了往日地端庄大方。
她苍白的唇浅淡地弯了弯,道:“你为了青霜剑而来。”
白秋令只点头,仍是没说话。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
段青霜的手上衣服上还都是血,教旁人看了都触目惊心,她却全不在意地用身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手。
她抬头,问白秋令:“你是如何做到的?”
“做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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