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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惜（第2页）

她顺利除掉一个对手，借爱慕她的侄子名义，全身而退。

但又疲于应付愈发混乱的争斗局面，放他这条漏网之鱼跑到内地。

方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再长袖善舞，也无力回天。

方蕴仪站在校门外，看他走近，冰冷的审视顷刻变为友善的微笑：“阿遂，好久不见。”

“姑姑。”

他喊她。

“看来你还记得。”

方蕴仪笑：“也该回去一趟，你爸祭日快到了。”

提到他爸，女人目光在他脸上扫视打量，试图发掘不寻常。

而柯遂只是摇摇头：“他不是我爸，姑姑，不用再找我了。”

方蕴仪怔忡：“你……”

“我不会和任何人提他的事。”

柯遂说：“也请你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否则……”

男孩温和的语气骤然降温：“我有办法让别人知道，姑姑。”

方蕴仪哑口无言，她很少被抛入遭胁迫的境地，何况对象还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

甚至，说不准她还是被借刀杀人的那一个。

脸上假面尽碎，她再也充不出慈爱长辈的神情，变得公事公办：“既然如此……”

“柯遂！”

一道焦急的女声打断她。

两人俱是一愣，转头看去。

柯黎正从数米开外的一辆车下来，依旧上班打扮。

白衬衫，包臀裙，高跟鞋，极度不便的一身，她却仿佛全然忘却，迈开脚步在马路上飞奔，也不盯着脚下路。

摔跤遂成情理之中事。

柯遂心头一紧，马上朝她跑去。

她已经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走向他。

他先行一步，握住她伸来的手，低头察看她身上伤势。

“没去，妈妈。

我不会去的。”

他轻拍她发抖的脊背，竭力安抚她：“别担心，我在这里。”

“……嗯。”

她惊魂未定，又失而复得，一阵后怕，死死抓着他的手。

人行道有摩托电机轧过，飞驰电掣，发出嘈杂的嘟嘟声。

两人却不觉吵闹，柯遂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柔声安慰，她紧绷的身躯终于慢慢放松下来，被他抱到怀里，依旧发颤。

“阿遂。”

又有人喊他。

柯遂抬眼。

不远处，方蕴仪打开车门，眼睛掠过两人相拥的身影，似含嘲讽，似含笑意——

“你妈妈很爱你，好好珍惜。”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