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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宁语迟被磕得思维一顿,整个人更混沌了,她懊恼自语,“怎么比裴行舟还讨厌啊。”
郑才适时充当小聋瞎,对后面的动静充耳不闻,甘做一个开车的工具人。
车子缓缓开动,他问:“裴总,去哪儿?”
裴行舟怕她再磕到,把她揽到怀里搂着,另只手揉着她的额角,抬头回答郑才:“送她回去。”
“是。”
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回头。
他低头看她,斑驳光影在她脸上跳跃,面颊上的泪痕未干,沾湿了一点鬓发。
他擦掉她脸颊上那些泪,将有湿意的发拨到耳后,看她闭着眼睛,枕着自己的肩膀。
明明没有太多亲密接触,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变得特别充实。
从前那些平常的事情,在这样的时刻,竟变得无比珍贵。
此处离她住的地方并不算远,二十分钟的车程。
下了立交桥,车转了个弯,一直靠在他肩膀上的浅寐的女人,忽然坐起身子,掩着嘴巴呕了一声。
裴行舟忙让郑才停车,他扶着宁语迟下去,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旁。
她的胃里翻江倒海,酒意上涌,当即吐了起来。
裴行舟不住拍她的脊背,试图让她舒服一些,还好她吐的不严重,只是稍微有些反应。
郑才下车递过一瓶水,他拧开盖子喂给她喝了一口,让她漱口。
她漱完,他又掏出巾帕给她擦嘴,她全程站在那里,任他伺候着,脸颊红红的,眼神有些迷离。
醉酒后的她,比清醒时还要娇艳。
裴行舟喉结动了动,他随手把巾帕扔到垃圾桶中,把水递回给郑才,搂着她的腰让她站稳。
他问:“迟迟,好点了吗?”
她听见这声音,一时觉得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谁,她醒了醒神,缓缓把视线移到裴行舟脸上,忽然惊喜般地笑了起来。
她说:“裴行舟,怎么是你啊?
你来找我了吗?”
裴行舟带着她要上车,可是看她这样的表情,他顿时有些移不开脚步。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了。
心头被人轻轻揪了一下,裴行舟的呼吸乱了些。
他说:“当然。”
宁语迟闻言,立即上前,手臂搂住他的脖颈。
喝醉的人,讲话的调子会不自觉拖长,她也一样。
她小小声说:“裴行舟,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你是不是很忙啊?
我等你好久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话说到最后,她垂下头,鼻子一酸,眼泪猝不及防就涌了出来,噼里啪啦往下掉。
夜晚的街道车很多,她站在路边,在裴行舟的面前,眼泪如断线珍珠一样,哭得没有声音,像一个受了委屈也没人撑腰的小女孩,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裴行舟心里乱糟糟的,一瞬间没了滋味,他一手搂紧她的腰,另只手拭去她脸上的泪。
“别乱说。”
他头一次失了方寸,连给她擦眼泪都怕弄伤了她,“我哪舍得。”
她扑进他怀里,喉咙哽咽着,说话也含糊不清。
“电梯里真的好黑,裴行舟,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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