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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

方仲威由外院的那间临时客房回来时，已是戌初。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九卿吩咐小丫头重新给他热了饭菜端上来。

方仲威正洗漱完了坐在炕上，一边收拾炕桌上的那两张纸笺，一边吩咐小丫头，&ldo;把饭菜给我摆到炕上来。

&rdo;

小丫头依言摆了四荤两素的菜和两碗白饭到炕桌上，又返身出去从粗使的婆子手里接了汤，一一摆放停当，才弓着身退了下去。

方仲威挽着袖子伸手拿起筷子，不忘问九卿一句，&ldo;你不再吃点？&rdo;

九卿摇头，帮着添了一盅汤，递到他的面前，问，&ldo;你不是留了那大理寺的官员吃饭了吗，怎么又派人传话来让给你留饭菜？&rdo;

&ldo;人家有事忙着，又要赶着进城，我也没强留，说完事儿他就急着走了。

&rdo;方仲威边吃边道。

&ldo;有关于案子的？&rdo;九卿毫不避忌，对着他由桌子挪在炕柜上的那两封纸笺努了努嘴，&ldo;他们是想问你如何得到的那些大司农跟西蒙通信的证据的？&rdo;

她已经细细看过那两封笺纸。

笺纸上说，大司农是在初八日申时刚过，被狱卒发现死在牢房里的，死因不明。

其余的详细情况并没有多写。

只有寥寥的几行字。

很显然，这不是官方给出的定性消息，看样子，应该是方仲威自己的情报系统给他送过来的。

他既然把这么私密的东西放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是不避忌自己了，自己何不跟他来个光明正大的探讨？

方仲威听了面现讶异，停箸瞅了九卿半天才点头道，&ldo;是的，&rdo;然后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ldo;说说看，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rdo;他看着九卿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兴趣。

&ldo;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

&rdo;九卿淡淡地道，&ldo;……大理寺接到了皇上的旨意‐‐并且还是给他们限定了期限的旨意，他们不急着办也不行。

所以他们才会像你说的，动作这么迅速，为了确定大司农的死亡性质，他们第一时间才急着过来找你。

&rdo;

&ldo;哦？&rdo;方仲威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巾帕擦手，眸光闪闪地看着她，&ldo;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接了限定期限的旨意？&rdo;

&ldo;你吃完了？&rdo;九卿答非所问，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他一句。

方仲威点头，她便扬声吩咐青楚，&ldo;叫人过来把桌子收拾下去。

&rdo;

青楚答应一声，不一时就有小丫头掀帘进来，青楚帮她把残菜捡到食盒里，又拿抹布擦了桌子，小丫头出去之后，她又给九卿二人换了新茶，再端上两样饭后水果，一切伺候妥当，才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九卿拿起茶盅喝尽了茶水，一边在手里把玩着空茶盅，才接着回答方仲威的问题，&ldo;西蒙使者马上就要进入京城了，而大司农的死又恰好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跟西蒙人有关。

皇上有此一虑，肯定要让他们抓紧时间破案。

&rdo;

方仲威的眼睛在飘摇的烛光下亮了起来。

&ldo;而他们要确定大司农的死因，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都要从下狱的原因查起。

那几封通敌叛国的信件是他下狱的证据，而你是提供那些证据的人，所以，你得到证据的途径，就是他们首先要查证这件事情的根源之中的根源。

&rdo;

方仲威听了不住点头。

九卿眸光明亮地盯着方仲威，&ldo;我说的可有道理？&rdo;

她扬着一张素白的小脸，眼里闪现着狐狸一样的慧黠，笑意盈盈地问方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