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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两个娘子边量尺寸边记数，又问做什么样子的，选什么颜色的，需要在哪里绣花，花朵要缠枝的，还是连精不空地儿的……等等。

王嬷嬷麦嬷嬷一个也答不上来，两人互相对看一眼，无奈之下，只得讪讪退了出去。

肖嬷嬷进来就往两个娘子手中一人塞了一块碎银子。

两个娘子心领神会，其中一个走到隔扇的帘前，温言细语地征求外面的意见，&ldo;麻烦外面的妈妈，哪个替我们向府上的大夫人问一声？就说我们绣坊得了一款新式样的八幅裙样，要不要给这位小姐也做一件？&rdo;她回头看了站在九卿旁边的那个娘子一眼，又道，&ldo;如果要的话，我们可以把这几条裙子的边料给撙下来。

&rdo;

那个娘子便微微地对重新看过来的她点了点头。

就听王嬷嬷在外面问道，&ldo;那得收多少工钱，你们给说个数，我们也好照直回了太太。

&rdo;

麦嬷嬷也道，&ldo;是啊，要是真便宜，太太肯定会同意的。

只怕你们是漫天要价，不提前跟我们说好价钱，做成了，又跟我们算成衣的钱，那时太太恼了，只怕我们老姐两个要吃不了兜着走。

&rdo;

这是拿话在把卖方的不良企图扣死，以免到最后起争执给她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娘子便笑了，她掀帘走出暖阁，跟王麦两位嬷嬷低低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听她喊屋里的娘子，&ldo;金娥，你出来一下，细致地给她们说说。

我嘴笨，说不清楚。

&rdo;

站在九卿身边的娘子答应一声，悄声对肖嬷嬷说了一句，&ldo;快点。

&rdo;然后便疾步走了出去。

肖嬷嬷便附在九卿的耳边低声说道，&ldo;三姑让我告诉你，不要着急，什么事想开一点，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rdo;

全是一些安慰的话，根本没有什么有建树的建议。

九卿不免有些失望。

她急着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就直接打断肖嬷嬷的话，&ldo;嬷嬷，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会事？&rdo;她抓紧了肖嬷嬷的胳膊问道。

肖嬷嬷回头瞅了瞅暖阁的帘子，带着九卿转了一个方向，使自己的脸正对着门口，把眼睛盯紧那里，才附在九卿的耳旁低声道，&ldo;钱少爷让老奴给小姐捎个话，说那个方将军生死未卜……小姐可要考虑好了。

&rdo;话说的前村不着后店，一句都没有回答九卿的问题。

这都什么跟什么？九卿不由气馁，凝眉看着她，&ldo;怎么又扯上了方将军？&rdo;

说完才恍然醒悟，她震惊非常地捂住了嘴。

肖嬷嬷却片刻不停，口中的话如竹筒爆豆子般叮叮当当一股脑撒了出来，&ldo;钱少爷用和四小姐定亲为条件，换得了大老爷的一个确切消息‐‐说方家上了奏折，请求皇上为方将军赐婚……大老爷感念方老侯爷当年的救命之恩，决定把小姐嫁过去……&rdo;

九卿听着肖嬷嬷的话，脑中嗡嗡直响‐‐只觉得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仿佛来自于天边。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心开始一点一点揪紧，有什么东西在心底一滴一滴滑落……仿佛是泪，却又带着鲜红的颜色。

&ldo;小姐！

小姐！

你没事吧？&rdo;肖嬷嬷焦急地晃着她的胳膊，担忧的眼神□裸地呈现在她的眼底。